今天(2018/03/04)上完成語直播,剛好與聊到未來要以古文開始的中文課。
媽媽擔心小迢被英文洗腦太嚴重,擔心她偏廢中文,怕她按部就班(像我們小時候)學中文,恐怕抵擋不住先前為了求生存用英文洗腦自己、現在已變成用英文思考的情況。結合我們這個世代的學習經驗與我近期的觀察,記錄如下:
我們的學習經驗是,用已經會講的中文認字,接觸到的文學主要是國語/國文這個科目,內容是課文,先學注音和生字,小學課文是與生活有關的句子,然後是白話文,到了國高中,課文會出現比較多古文和詩詞,選文傾向方面,雖然到了我們的版本,已經盡量減少「政治正確」、「民族主義」等文章,但還是只能說有改善空間。
這個連結是作者齊邦媛在《巨流河》中提到她在國立編譯館的經歷,她是很多大學的台灣文學研究所的創始人的老師,為了能讓我們在少年時期多一點文學素養、少一點政治洗腦,這些學者在當時,舉步維艱地往前推進。
目前年屆中年的我們和啟蒙階段的二小,現正面對的世界已經和那時大不相同,在文學課中,我希望放入的元素,是指向未來的感知/感受與表達能力,內容不在限制於我們以前考試用的注釋與注音、或課文默寫、或標準版的白話翻譯。在我們的中文課中,還是會有考試,考試的目的確認學習狀況來調整教學方式和內容,第一階段會考注音(用來確定有讀音的能力,數月後可自己讀更多有注音的兒童讀物),會考成語(可能用比手畫腳的團體遊戲),考試的內容是下一階段的基礎能力培養,會有分數(計算正確率),但因為是一對一的課程,分數是學習的記錄,沒有同儕的比較。(人一生的朋友與敵人都是自己,而且本中文課現在只有兩名學生,沒有所謂的同儕)
考慮到小迢的中英文發展狀況,之前的一年是處於英文追趕中文的情形,她原本會用中文講的東西,慢慢開始也都會用英文講,我看她的日記,英文造句可以達意,但還沒有太多字彙的變化,因為現階段處於可讀不少字,但還不會寫和使用那些字。這是非常合理的學習過程,我們自己也很常可讀懂卻不一定會寫在句子或文章裡。小迢的中文是要進入熟能生巧的生巧階段,她已經可以用中文完全表達目前的生活經驗, 但是她需要更豐富的詞彙和表達方式,這些東西在詩詞裡,選唐詩,是因為唐詩兼有音韻之美,不需刻意背誦,聲音就容易在腦中留下印象。
我要再次強調我在《字彙的力量》中讀到的一個觀點。很多研究顯示,字彙程度與成就之間的正相關聯性,作者在序中引述「字彙是思想的工具」這段話,我認為豐富的字彙能力可以拓展思考的寬度和精準度。對我來說,儘管小迢很有運動選手的天賦,但我一直覺得她的人生會在奧運拿牌後還很長,可能要去演百老匯或跳現代舞,可能要去白宮工作,發揮影響力幫助更多的人,她還有各式各樣的舞台都需要她的教育當基礎,這些教育除了智識的本身,更是要為處理困難的心境與態度轉化打下基礎,為此我會請出中國文學史上考試落榜、貶謫或罷官、失戀或流放的文人團體來跟她一起,用詩來在腦中產生圖像,用心試著與這些人感同身受。
至於大霓,他常語出驚人地讓我想捏爆他的肉肉臉,我不會急著教他寫字,我要他先會注音,考試內容會有速度練習,譬如多快可以照順序寫完注音符號,花點時間把這個速度練快,練到反射,然後可以自己讀出聲地念大量的書,字就在旁邊留下印象,但還不要刻意學寫字(等到真的很想寫時才給寫)。且目前除了和武功相關的戲劇對話,我還不確定他會比較喜歡哪方面的主題,我也不想把他放在男生就一定偏好什麼的框架之下,所以會先以成語和唐詩中的絕句做為內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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